童話裏的童話—走進冬季的新疆喀納斯、禾木
我曾飽覽過新疆喀納斯的四季美景:春天綠野仙蹤繁花似錦;夏天暴雨初晴雲海乍現;秋天色彩斑斓層林盡染;真是各有千秋,但如果和冬季的喀納斯相比都會爲之遜色。現實再好也不如童話中甯靜純美,遠離塵囂。冬季的喀納斯就是壹部現實中的童話,童話裏的童話。
2004
歲末,烏魯木齊市室外溫度零下
23
度,壹夜我在溫暖的家裏做了個美麗的夢,夢境中來到了冬季仙境般的喀納斯,參加了西伯利亞泰加林的盛裝舞會,原來各界衆生沒有在酷寒裏冬眠,而是身著最美的白色晚禮服步入了童話世界,它們紛紛微笑的邀請我給它們拍照留影。清晨夢醒後我仿佛還意猶未盡戀戀不舍的沈浸在歡樂裏,它們的呼喚還在耳畔萦繞。見到母親後便說我要去喀納斯拍冬景需要十幾天吧,老媽想了想回答,我送妳套禦寒的衣服別凍著。壹個星期後我只身開始了十三天的馬拉雪橇童話攝影之旅。
冬季上山攝影創作很不容易,路上的積雪有七八十公分厚,車只能開到距喀納斯
115
公裏的沖乎爾鄉,之後的路途就要靠坐馬拉雪橇和自己的雙腿了。去年開始喀納斯管委會買了鏟車推雪,道路時阻時通,四驅越野車在路通時可開到禾木或喀納斯。雪橇的時速最快每天可走五六十公裏,從沖乎爾兩天才能到喀納斯村或者禾木鄉,晚上就借宿在沿途牧民家裏。白天壹般零下
18-25
度,晚上零下
25-35
度(木屋內生火爐可達
18
度左右)。
坐雪橇要兩天時間,裝備上必須需要有厚羽絨衣褲,連體的羽絨衣褲保暖性最好,當然找壹個懂漢語的好馬夫和壹匹矯健的山馬非常重要,最最重要的是要有壹顆勇敢的攝影之心,即只要能夠拍出好作品,壹切安逸享樂均置之度外的極限攝影創作精神。
從山下到禾木鄉需要兩天時間,其中第二天景色最美但是坐雪橇的時間較長,可童話般的美景會讓每個人終生難忘。
途中經過壹個哈薩克語“齊布來依”的小山村,翻成漢語是“黑白山村”的意思,因爲它背靠大山,再加上冬季陽光角度低,村子裏總是有壹半在陰影中,陰暗分明,非常可愛,而再往後的途中基本上壹直在沿著布爾津河和禾木河的峽谷前行,景色令人陶醉。
我曾經兩次在這條路上,因貪戀途中風景拍攝,以至深夜
1
點多才到禾木鄉,冬季山裏不到七點天黑,也就是說我在零下
30
度的寒夜裏又坐了六個多小時的雪橇才到禾木,這兩次乘坐夜班雪橇的經曆也到了我忍耐寒冷的極限。但是在坐雪橇的印象中最美麗最深刻的也是那兩次,馬兒飛快的在漆黑的森林裏奔跑,馬的瞳孔大可以看見星光下的小路,嗅覺靈敏即可以聞出道路的氣味,且老馬識途,所以在漆黑的森林壹樣認路奔跑,這條路不是現在汽車走的路,是翻山而下的壹條森林小道。
我仰面躺在雪橇上,蓋著厚厚的皮大衣,看著夜空中閃亮的繁星,壹棵棵身披白色晚禮服的西伯利亞冷杉、西伯利亞雲杉、西伯利亞疣枝桦在漫天閃耀的群星中不斷的劃過後退,刷……嗖……夜幕下的森林好象已經翩翩起舞變得鮮活而富有生命,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夜夢境中的西伯利亞泰加林盛裝舞會裏!
我好象已經步入了它們的童話世界,這讓自認攝影技術高明的我十分慚愧。我無法用攝影來表現出當時的美好與浪漫,只有在生命記憶的深處難以忘懷。
冬季山裏十點才大亮,六點半日落了,爲了節省時間金錢,只有晚餐是在牧民家買頓熱飯吃,早午餐就是把阿布拉的油馕掰成幾塊放在包裏,餓了坐雪地裏吃口馕,渴了吃口雪,累了躺雪地裏仰望天空發會呆。到了村裏之後,我的馬夫問明我哪天離開後就會友去了,直到走的那天早晨才略帶醉意的准時回來,他人很好我們以兄弟相稱。
禾木鄉的日出美侖美奂。當妳站到那裏時才明白村裏牧民起床是不用鬧鍾的,是靠溫暖的陽光從寒冷長夜中喚醒的,就象童話裏描寫的壹樣。當第壹縷暖陽灑在木屋的房頂時,屋裏的男人、主婦、小孩,圈裏的牛羊就都漸漸的蘇醒了;主婦們開始生火做早飯,孩子們去河邊提水,男人們則開始打掃羊圈,並把牛群趕出村子吃草。站在山頂看著壹幢幢木屋隨著陽光的漸漸推進而升起炊煙,只有用童話裏的童話才能形容此情此景。
日落時的禾木鄉又呈現出另壹種美,這時沒有了炊煙,沒有了清晨躍動的朝氣,粉紅的夕陽灑在村裏的每個角落和樹梢,禾木變得沈靜而優雅,又開始從容地慢慢步入暮色中。
喀納斯湖水深
188
米,所以靠湖水爲源的喀納斯河再冷也不會結冰,沿河兩岸風景絕美。清晨的喀納斯河畔,在霧氣缭繞中遠山已被晨曦照亮,寒冷的長夜已經過去,溫暖的白日來臨了,如畫般的美景中虛實結合、冷暖相濟、含蓄淡雅,尤如人作。
正午的喀納斯河畔,冰冷而又靜谧,壹棵被積雪壓彎伏于岸邊的桦樹,打破了寂靜的畫面,讓人感受到蟄伏于嚴冬之下的生命活力,相信天氣轉暖時,它的壹身積雪融化後會長得更加強壯。在陰天的喀納斯河畔,俯仰之間線條、留白、韻味十足,意境幽遠。人仿佛置身與壹巨幅水墨畫中。
冬天裏沒有了遊人的打擾,昔日熱鬧的喀納斯湖口碼頭也早已開走了船只,雪山倒影在水中寂靜而又優美……連旺季時最嘈雜喧鬧的賈登峪酒店也化身做童話裏的城堡,靜靜的坐落在雪白的大地上。似乎平時不能稱其爲美景的地方都隨著冬季到來而變的分外美麗,步入了童話世界。
即使不爲拍照而來,只要能住到這裏也會成爲童話中的主角,甚至這裏的孩子都長得像《白雪公主》中的小矮人壹般純樸可愛。壹天中可以欣賞日出美景,可以湖畔漫步,可以破冰汲水,可以插草喂羊,可以劈柴架火,可以坐在暖暖的火爐旁喝著小酒聽牧民們彈琴唱起那悠揚的蒙古歌曲……
如果在這裏住上壹冬,心靈自然會變得純靜無邪,返璞歸真。
後來我每年冬天都要去壹趟喀納斯,在歲末洗淨我壹年中落入心靈的灰塵,甚至冬天我還在那裏給人拍過婚紗。
冬季的喀納斯永遠是我天國世界裏最美麗、最純淨、最浪漫的童話世界。
我和我的哈薩克族馬夫,早晨天不亮就出發了,所以眼睛有點眯。
當妳站到那裏時才明白村裏牧民起床是不用鬧鍾的,是靠溫暖的陽光從寒冷長夜中喚醒的,就象童話裏描寫的壹樣。
這家的主人還在睡懶覺,如慈母長發般的白桦樹正在壹遍遍的喚醒著木屋升起炊煙。
太陽升起後男人們則開始打掃羊圈,並把儲存的冬草料運回村子喂羊。
站在山頂看著壹幢幢木屋隨著陽光的漸漸推進而升起炊煙,只有用童話裏的童話才能形容此情此景。
冬天裏的美麗峰。
逆光之中的小木屋升起了袅袅的炊煙,更像是聖誕老人送給山民的童話中的禮物。
冬天背著十幾公斤器材,穿著連體服,面對著八十多公分的積雪我真是“爬”了兩個多小時,眼睜睜看著陽光就要灑到村邊了才趕到山頂
。
禾木鄉炊煙。
我久經沙場的法器,星座
4
乘
5
機身加施耐德鏡頭。
把牛趕到村外吃草,馬壹直在外面放,羊在圈裏喂草,多數羊則下山養了。
走親訪友歸來。
日落時的禾木鄉又呈現出另壹種美,這時沒有了逆光炊煙,沒有了清晨躍動的朝氣,粉紅的夕陽撒在村裏的每個角落和樹梢,禾木變得沈靜而優雅,又開始從容地慢慢步入暮色中。
禾木河冬景。
壹般的馬冬天拉雪橇上山走的比較慢,最好選擇土生土長的禾木或喀納斯的山馬,可以比壹般的馬壹天節省兩三個小時的趕路時間。
途中夕照。
壹棵被積雪壓彎伏於岸邊的桦樹,打破了寂靜的畫面,讓人感受到蟄伏于嚴冬之下的生命活力,相信天氣轉暖時,它的壹身積雪融化後會長得更加強壯。
喀那斯牧歸。
盛裝白桦。
禾木晨起。
歐山楊冬景。
冬天裏沒有了遊人的打擾,昔日熱鬧的喀納斯湖口碼頭也早已開走了船只,雪山倒影在水中寂靜而又優美……
連旺季時最嘈雜喧鬧的賈登峪酒店也化身做童話裏的城堡,靜靜的坐落在雪白的大地上。似乎平時不能稱其爲美景的地方都隨著喀納斯的冬季到來而變的分外美麗,步入了童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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